有完沒完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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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完沒完了
“在……”李明恩嘆氣，“我帶你去。”
李明恩佝僂著身子，雙手背在身後，兩腳尖向外，許是酒勁兒還沒過，走路一搖一擺，李靈韻恍然，什麽時候李明恩已經不是幼年記憶那個身姿挺拔、春風得意的李明恩了，他竟在這幾年泡酒缸的時光中，老去的如此迅速。
兩個人一前一後，一高一矮，影子高的是李靈韻，矮的是李明恩。
其實李明恩哎李靈韻高半個頭，只是他身軀難直，在李靈韻的相襯之下，就顯得幹枯，死氣沈沈。
“媽媽，你現在能好好聽我說話了，挺好。”李靈韻放下在路邊隨便撿到的白花，坐在墳頭，“我其實想變得勇敢，堅強，就像、大哥那樣，我記得你以前說過，靈韻雖然不是天才，但是他的過人之處遠勝過其他人，就是那顆包容之心。”
李明恩識相地走到一邊，坐在路旁的石坎上，撐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什麽。
李靈韻背對著墓碑，他想避開那張黑白照片，“可是你知道嗎，那些包容，不是因為大度，而是我害怕自己德不配位，就只是想像您說的那樣，做一個的普通人，竟然也這麽難。”
“媽媽，我總覺得心裏空蕩蕩的，沒有什麽目標，就想一天上學回家上學，可是這樣簡單，我還是不安心，以前你在我還有個去處，現在你再也回不來了，我就把心放在這兒了。”李靈韻手裏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顆雞蛋大小的鵝卵石，把它放在墓碑後面。
靠在碑沿瞇眼睡了過去，睡夢中，好像有什麽人在耳邊絮叨。
唐卿雲本來已經回去了，躺在被窩裏，怎麽也睡不著，晃晃悠悠到了一個地方，他很久沒來看她了，最近的一次還是在、去年清明節。
“今天我沒有帶花，可能是太急了。”唐卿雲沒忍住，輕笑出聲，“我可能快把你忘記了。”
“除了你沒人會守著我，你也是吧，除了我也沒人會來。”
唐卿雲看著那張黑白照片，那張臉長得方正，眉眼帶笑，鼻梁也不夠高挑，面部有大面積燒傷，他看著這張可怖的臉，心裏更加安定，“有你在，也沒人敢來了。”
唐卿雲有很久沒有這樣放松的時候，他似乎只有煩心事的時候才會來這裏。
“媽。”
唐卿雲剛閉眼，就聽見背後傳來這麽一聲，他眉頭一緊，這是誰在瞎喊？
“媽媽……”
有完沒完了，他和他的媽媽長得那麽像，追著人喊。
“媽媽……”
“那位大爺在此擾人清夢？”唐卿雲受不住，不耐煩地開口。
李靈韻也是嚇了一跳，從夢中驚醒，慌亂著起身，踉蹌了幾下才站穩，“誰？”
這麽晚了，怎麽還有人在這兒，剛才聽他說：擾人清夢？什麽意思？難道是在這裏留宿的流浪漢？
李靈韻發現聲音是從碑後傳過來的，探頭過去的一瞬間，一個戴著黑色鴨舌帽的男人竄了出來。
唐卿雲剛想指著人鼻子發火，看見李靈韻，想起了前面的事情，相比於剛才被人打擾的心煩氣躁，眼裏更多的是憐惜，脫口而出的不是客套，而是擔憂，“你還好嗎？”
“我……什麽？”什麽好不好，這人莫不是睡糊塗了？
“你剛才管我叫……”唐卿雲說不出口，吞吞吐吐道：“那什麽？”
李靈韻醒過來的時候，李明恩在路旁打起了鼾聲，他以為睡了很久，一看時間，也才過去半個小時。
李靈韻沒聽懂，卻也不想問了，這個人他見過這麽多次，可是人家不記得自己，他又何必去知道別人心裏想什麽，他說了句，“對不起，我不知道你在。”
“沒事兒。”唐卿雲思考片刻，觀察李靈韻的神情，臉色這麽憔悴，今天的事兒還是不提為上。
“爸……”李靈韻上前推了推李明恩，“回去吧。”
李明恩擦擦鼻涕，橫起手臂一攬就抹在袖頭，他沒心思去觀察這個突然出現的流浪漢，追著李靈韻離開了這裏。
唐卿雲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，心裏像是壓著什麽。
其實他看清了那個人的臉，只要李靈韻問他，就問他一句，他都會毫無猶豫地配合。
他把外賣遞進去，透過門縫在關門的時候，他註意到李靈韻回頭看了一眼，當時目光相對，他一定認出自己才是。
可是剛才他只字未提，還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，看來這件事對他的影響不小，還好沒問出口，不然……可就是揭人傷疤的惡人了。
但他心裏還是會止不住地想知道幾個小時前發生的事情，為什麽會在一夜之間讓之前那個唯唯諾諾的小孩兒，眼底多了陰狠的神色。
那雙眼從最開始的懼怕逃避，到後來的犀利、深沈，而這些只是那麽幾秒就有的變化。
李燃青昨晚睡得早，早上六點就把人送了過去，坐在梁叔敘樓下等。
梁叔敘平時就習慣早睡早起，打開窗就看見李燃青帶著一位老大爺坐在樓下的長椅上。
拿起一件外套就下了樓。
李燃青這個時候看見梁叔敘出現在面前，有些意外，“梁老師早。”
“來了怎麽不給我打電話，雖然剛入秋，秋風可不會慣著人。”梁叔敘把手裏的外套給他披上，看了他身旁的中年男人，“時間還早，你和我們一起上去吧，你……跟我上去吧。”
“好。”
老人開口小心翼翼，即使知道梁叔敘不會生氣，他還是沒有底氣對他說一句話。
幾人上樓，梁叔敘打開燈，去房間裏把小弟叫起來，中年男人看見十五歲的小男孩兒已經比自己高了，眼裏充滿了欣慰。
他猶豫著開口，“他都這麽高了，已經比我高了半個頭。”
“你說的誰？”梁叔敘問他，語氣並無異常。
可是老人卻不敢開口了，梁叔敘接著道：“梁敬徽？他現在是個大孩子了，你有想過他嗎？”
“我……有想過，只是記不住。”
梁叔敘問他，“你記起你的名字嗎？梁徽。
梁徽，是他的名字。
“記得起，我聽這個小孩兒說過了，我要回去見她。”
梁徽現在精神不太好，梁叔敘也不再多問，叫了一聲，“敬徽，時間快到了。”
“好，馬上就來，我去拿行李。”
從頭到尾李燃青沒有插嘴，說是送梁叔敘的，結果自己在車上占了一個位置外沒有太大的用處，幾個人就梁敬徽有一個箱子，老人就拿了一袋子本子，他也幫不了什麽忙。
下了車李燃青不打算繼續送了，把手裏的東西給梁叔敘，“梁老師，這是給靈韻的東西，勞煩您轉交了。”
“好。”梁叔敘從他手裏接過一個黑色的袋子，“回去路上慢點，燃青。”
“知、知道。”李燃青趁著自己臉色正常，說完就別開了臉，“梁老師回去工作別太晚了，註意休息。”
“再見。”
李燃青回頭，那句再見還沒有說出口梁叔敘的身影已經進了站口。
火車上，梁叔敘沒有在意李燃青讓自己帶什麽東西回去，反而是梁敬徽好奇心重，“大哥，這是什麽呀，這麽神秘！”
“小孩兒，別對別人的東西產生好奇心，尤其是這位李燃青同學。”
梁敬徽笑著問，“為何？”
梁叔敘看他一副調皮的樣子，打算逗逗他，“這位燃青同學的事跡，你確定要聽？”
一般梁叔敘說這話，多半不是什麽好事兒，上次那個誰？梁玉的朋友叫唐卿雲的那位。
本來對人印象不錯，打算交個朋友，結果他聽了唐卿雲如何如何之後，對他只有怕意，哪裏會有別的心思。
況且那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，現在想起都心有餘悸，只要梁叔敘再說這樣的話，他就不敢多問了。
“不聽了，我還是睡一覺比較合適。”
梁叔敘清楚這位同學問這件事的意圖，那次他真以為是想多交朋友，自己也高興梁敬徽對這些事情樂觀大方的處理態度。
沒想到只要是通過自己認識的總會惹出一些事端，梁敬徽還是沒明白這件事的不妥之處，朋友之間的交往是需要真誠而不是單方面的崇拜心理，這種事情他還需要再引導才能放心。
“姥爺，您休息吧，我看著就行。”
“小敘，你媽媽她……情況怎麽樣了？”
梁叔敘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，梁徽了然，“我睡會兒。”
梁叔敘打開手機，果然看見了李燃青的消息，“梁老師你之前問的事情，我查過了，老人家不忘事兒的時間現在最多不超過五天，你們回去之後還是要留意。”
“好。”梁叔敘想了想，還是問了他，“給靈韻帶的是什麽東西？我怕放手拿錯，先了解清楚。”
李燃青不覺得是什麽秘密，就直說了，“監控器，留著備用的。”
“家裏的情況還好嗎？”梁叔敘也是憋了半天才問的。
“情況好多了，只是我擔心靈韻而已。”李燃青這話不假，最難得時候就是母親去世的氣候，墓地都是顧緒找的，連棺材本都差點兒沒湊夠。
可是這都過來了，現在還能有什麽事情不能過去的。
“他的消息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。”
“好，謝謝。”
梁叔敘正想告訴他讓他不必如此客氣，誰知李燃青接著回了一句，“上次在車上的事情，也麻煩您啦。”
李燃青捂住手機屏幕，他怕說的這句話會讓梁叔敘看出點什麽來，又希望他能看出一點兒意思。
他心裏萬般糾結，可又遲遲等不到梁叔敘的回答，實在擔心托付的東西是否能交到李靈韻手裏。
“客氣了，我們早就不必見外了。”梁叔敘發了這一句，嘴角不由自主翹了起來。
李燃青打了幾個字，“梁老師什麽意思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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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在……”李明恩嘆氣，“我帶你去。”
李明恩佝僂著身子，雙手背在身後，兩腳尖向外，許是酒勁兒還沒過，走路一搖一擺，李靈韻恍然，什麽時候李明恩已經不是幼年記憶那個身姿挺拔、春風得意的李明恩了，他竟在這幾年泡酒缸的時光中，老去的如此迅速。
兩個人一前一後，一高一矮，影子高的是李靈韻，矮的是李明恩。
其實李明恩哎李靈韻高半個頭，只是他身軀難直，在李靈韻的相襯之下，就顯得幹枯，死氣沈沈。
“媽媽，你現在能好好聽我說話了，挺好。”李靈韻放下在路邊隨便撿到的白花，坐在墳頭，“我其實想變得勇敢，堅強，就像、大哥那樣，我記得你以前說過，靈韻雖然不是天才，但是他的過人之處遠勝過其他人，就是那顆包容之心。”
李明恩識相地走到一邊，坐在路旁的石坎上，撐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什麽。
李靈韻背對著墓碑，他想避開那張黑白照片，“可是你知道嗎，那些包容，不是因為大度，而是我害怕自己德不配位，就只是想像您說的那樣，做一個的普通人，竟然也這麽難。”
“媽媽，我總覺得心裏空蕩蕩的，沒有什麽目標，就想一天上學回家上學，可是這樣簡單，我還是不安心，以前你在我還有個去處，現在你再也回不來了，我就把心放在這兒了。”李靈韻手裏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顆雞蛋大小的鵝卵石，把它放在墓碑後面。
靠在碑沿瞇眼睡了過去，睡夢中，好像有什麽人在耳邊絮叨。
唐卿雲本來已經回去了，躺在被窩裏，怎麽也睡不著，晃晃悠悠到了一個地方，他很久沒來看她了，最近的一次還是在、去年清明節。
“今天我沒有帶花，可能是太急了。”唐卿雲沒忍住，輕笑出聲，“我可能快把你忘記了。”
“除了你沒人會守著我，你也是吧，除了我也沒人會來。”
唐卿雲看著那張黑白照片，那張臉長得方正，眉眼帶笑，鼻梁也不夠高挑，面部有大面積燒傷，他看著這張可怖的臉，心裏更加安定，“有你在，也沒人敢來了。”
唐卿雲有很久沒有這樣放松的時候，他似乎只有煩心事的時候才會來這裏。
“媽。”
唐卿雲剛閉眼，就聽見背後傳來這麽一聲，他眉頭一緊，這是誰在瞎喊？
“媽媽……”
有完沒完了，他和他的媽媽長得那麽像，追著人喊。
“媽媽……”
“那位大爺在此擾人清夢？”唐卿雲受不住，不耐煩地開口。
李靈韻也是嚇了一跳，從夢中驚醒，慌亂著起身，踉蹌了幾下才站穩，“誰？”
這麽晚了，怎麽還有人在這兒，剛才聽他說：擾人清夢？什麽意思？難道是在這裏留宿的流浪漢？
李靈韻發現聲音是從碑後傳過來的，探頭過去的一瞬間，一個戴著黑色鴨舌帽的男人竄了出來。
唐卿雲剛想指著人鼻子發火，看見李靈韻，想起了前面的事情，相比於剛才被人打擾的心煩氣躁，眼裏更多的是憐惜，脫口而出的不是客套，而是擔憂，“你還好嗎？”
“我……什麽？”什麽好不好，這人莫不是睡糊塗了？
“你剛才管我叫……”唐卿雲說不出口，吞吞吐吐道：“那什麽？”
李靈韻醒過來的時候，李明恩在路旁打起了鼾聲，他以為睡了很久，一看時間，也才過去半個小時。
李靈韻沒聽懂，卻也不想問了，這個人他見過這麽多次，可是人家不記得自己，他又何必去知道別人心裏想什麽，他說了句，“對不起，我不知道你在。”
“沒事兒。”唐卿雲思考片刻，觀察李靈韻的神情，臉色這麽憔悴，今天的事兒還是不提為上。
“爸……”李靈韻上前推了推李明恩，“回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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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卿雲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，心裏像是壓著什麽。
其實他看清了那個人的臉，只要李靈韻問他，就問他一句，他都會毫無猶豫地配合。
他把外賣遞進去，透過門縫在關門的時候，他註意到李靈韻回頭看了一眼，當時目光相對，他一定認出自己才是。
可是剛才他只字未提，還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，看來這件事對他的影響不小，還好沒問出口，不然……可就是揭人傷疤的惡人了。
但他心裏還是會止不住地想知道幾個小時前發生的事情，為什麽會在一夜之間讓之前那個唯唯諾諾的小孩兒，眼底多了陰狠的神色。
那雙眼從最開始的懼怕逃避，到後來的犀利、深沈，而這些只是那麽幾秒就有的變化。
李燃青昨晚睡得早，早上六點就把人送了過去，坐在梁叔敘樓下等。
梁叔敘平時就習慣早睡早起，打開窗就看見李燃青帶著一位老大爺坐在樓下的長椅上。
拿起一件外套就下了樓。
李燃青這個時候看見梁叔敘出現在面前，有些意外，“梁老師早。”
“來了怎麽不給我打電話，雖然剛入秋，秋風可不會慣著人。”梁叔敘把手裏的外套給他披上，看了他身旁的中年男人，“時間還早，你和我們一起上去吧，你……跟我上去吧。”
“好。”
老人開口小心翼翼，即使知道梁叔敘不會生氣，他還是沒有底氣對他說一句話。
幾人上樓，梁叔敘打開燈，去房間裏把小弟叫起來，中年男人看見十五歲的小男孩兒已經比自己高了，眼裏充滿了欣慰。
他猶豫著開口，“他都這麽高了，已經比我高了半個頭。”
“你說的誰？”梁叔敘問他，語氣並無異常。
可是老人卻不敢開口了，梁叔敘接著道：“梁敬徽？他現在是個大孩子了，你有想過他嗎？”
“我……有想過，只是記不住。”
梁叔敘問他，“你記起你的名字嗎？梁徽。
梁徽，是他的名字。
“記得起，我聽這個小孩兒說過了，我要回去見她。”
梁徽現在精神不太好，梁叔敘也不再多問，叫了一聲，“敬徽，時間快到了。”
“好，馬上就來，我去拿行李。”
從頭到尾李燃青沒有插嘴，說是送梁叔敘的，結果自己在車上占了一個位置外沒有太大的用處，幾個人就梁敬徽有一個箱子，老人就拿了一袋子本子，他也幫不了什麽忙。
下了車李燃青不打算繼續送了，把手裏的東西給梁叔敘，“梁老師，這是給靈韻的東西，勞煩您轉交了。”
“好。”梁叔敘從他手裏接過一個黑色的袋子，“回去路上慢點，燃青。”
“知、知道。”李燃青趁著自己臉色正常，說完就別開了臉，“梁老師回去工作別太晚了，註意休息。”
“再見。”
李燃青回頭，那句再見還沒有說出口梁叔敘的身影已經進了站口。
火車上，梁叔敘沒有在意李燃青讓自己帶什麽東西回去，反而是梁敬徽好奇心重，“大哥，這是什麽呀，這麽神秘！”
“小孩兒，別對別人的東西產生好奇心，尤其是這位李燃青同學。”
梁敬徽笑著問，“為何？”
梁叔敘看他一副調皮的樣子，打算逗逗他，“這位燃青同學的事跡，你確定要聽？”
一般梁叔敘說這話，多半不是什麽好事兒，上次那個誰？梁玉的朋友叫唐卿雲的那位。
本來對人印象不錯，打算交個朋友，結果他聽了唐卿雲如何如何之後，對他只有怕意，哪裏會有別的心思。
況且那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，現在想起都心有餘悸，只要梁叔敘再說這樣的話，他就不敢多問了。
“不聽了，我還是睡一覺比較合適。”
梁叔敘清楚這位同學問這件事的意圖，那次他真以為是想多交朋友，自己也高興梁敬徽對這些事情樂觀大方的處理態度。
沒想到只要是通過自己認識的總會惹出一些事端，梁敬徽還是沒明白這件事的不妥之處，朋友之間的交往是需要真誠而不是單方面的崇拜心理，這種事情他還需要再引導才能放心。
“姥爺，您休息吧，我看著就行。”
“小敘，你媽媽她……情況怎麽樣了？”
梁叔敘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，梁徽了然，“我睡會兒。”
梁叔敘打開手機，果然看見了李燃青的消息，“梁老師你之前問的事情，我查過了，老人家不忘事兒的時間現在最多不超過五天，你們回去之後還是要留意。”
“好。”梁叔敘想了想，還是問了他，“給靈韻帶的是什麽東西？我怕放手拿錯，先了解清楚。”
李燃青不覺得是什麽秘密，就直說了，“監控器，留著備用的。”
“家裏的情況還好嗎？”梁叔敘也是憋了半天才問的。
“情況好多了，只是我擔心靈韻而已。”李燃青這話不假，最難得時候就是母親去世的氣候，墓地都是顧緒找的，連棺材本都差點兒沒湊夠。
可是這都過來了，現在還能有什麽事情不能過去的。
“他的消息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。”
“好，謝謝。”
梁叔敘正想告訴他讓他不必如此客氣，誰知李燃青接著回了一句，“上次在車上的事情，也麻煩您啦。”
李燃青捂住手機屏幕，他怕說的這句話會讓梁叔敘看出點什麽來，又希望他能看出一點兒意思。
他心裏萬般糾結，可又遲遲等不到梁叔敘的回答，實在擔心托付的東西是否能交到李靈韻手裏。
“客氣了，我們早就不必見外了。”梁叔敘發了這一句，嘴角不由自主翹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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